3)第50章 离婚_步步深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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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你起很晚。”

  我一激灵,扭过头,“是你起太早了。”

  他淡淡嗯,“昨晚没睡好。”

  他眼下确实有乌青。

  我剥着橙子皮,“今天是殷沛东见律师,你肯定睡不踏实。”

  林宗易走向吧台,斟了一杯纯净水,“吃过这家的绿豆糕吗。”

  我摇头,“你排队买的?”

  他说,“让秘书买的。”

  他喝完那杯水,撂下玻璃杯,又返回书房。

  我上午洗了衣服,刚在天台晾完,路过走廊时凑巧撞见一名男子匆匆进入林宗易的书房,这名男子我印象极为深刻,是茶楼那段视频中和林宗易对话的男人,他现身必定是大事。

  我脱了鞋跟上男人,赤脚踩在地板尽量不发出声响,书房门紧闭,但没有反锁,天台敞开的窗户时不时涌入一阵风,江面的风大,吹得力道猛,硬生生刮开半寸缝隙,我蹲在门把手的位置,这里凿出的孔大,能窥见更多。

  林宗易伫立于窗前,男人在他半米之隔的地方,窗帘合拢着,薄薄地一束阳光渗入。

  “林董,殷沛东要见的律师是孟鹤。”

  林宗易将嘴角的半截烟取下,“孟鹤,不是丁骥吗。”

  男人说,“殷沛东只点名孟鹤。”

  华京集团有两队律师团,一队负责企业法务,一队负责殷沛东的资产和股份,属于私人性质的律师,谁收买了殷沛东最信任的那一个,说不准能暗箱操作偷梁换柱。

  男人也很不可思议,“殷沛东最器重丁骥,咱们也摸透了他想法,半年前才收买了丁骥。”

  林宗易不慌不忙掸烟灰,“律师团唯有孟鹤的立场是中立,看来殷沛东退位三年,在华京的耳目不止一个章徽荣,他丝毫不糊涂,过滤掉了明确叛变的下属。”

  他拉开最外一层灰色的天鹅绒帘,只保留里面的遮阳纱,“世上没有金钱收买不了的人,用大笔钱去砸孟鹤,他会屈服。”

  男人问,“那咱们联络他吗?”

  林宗易那张脸投映在澄净的玻璃上,风平浪静又深不可测,“殷沛东心知肚明这场车祸是人为,可他并不确定幕后主谋是谁,孟鹤或许是他钓鱼的饵,谁行动便暴露野心,坐实了嫌疑。”

  男人恍然大悟,“冯斯乾比您更急于获取殷沛东的股份,殷沛东名下9的股权只要到您手上,咱们再高价收购一些,很快股额就直逼他了。”

  林宗易扬起头,对准最上方的窗框喷出一团雾,“留意冯斯乾。”

  我在男人出屋的前一刻,迅速回房锁住门。

  傍晚男人又过来了,仍旧直奔书房,我正好送咖啡,和他一同走进,林宗易没有避讳我在场,他问男人怎样了,男人向他汇报,“冯斯乾那边同样毫无动静。”

  林宗易先是一怔,随即发笑,笑容越来越深,“棋逢对手,相当有意思。”

  男人说,“冯斯乾一向沉得住气,可殷沛东如今打算分配遗产了,他还能按兵不动。”

  林宗易靠着椅背点燃一支烟,将打火机甩在办公桌上,“他也怀疑孟鹤这步棋有诈,冯斯乾比我预想中更难对付。”

  “不知道殷沛东的股份会落在他和您谁手中。”

  林宗易意味深长笑,“有悬念的战局,比稳操胜券的战局更有挑战性。”他斜叼着烟,睥睨房梁上摇曳的一盏欧式灯,“我喜欢险中赢。”

  他接连吸了几口,挥手示意男人,“让你的眼线撤出,不必跟进了。”

  男人前脚从书房离开,我随后对林宗易说,“我后天去外市。”

  林宗易坐在桌后抽完手头的烟,他揭过浓稠的雾气凝视我,“不是月底吗。”

  我说,“临时有变故,改日子了。”

  他视线移向烟灰缸里垂死挣扎的火苗,又嗑出一支,用濒临熄灭的火苗续上,“自己去?”

  我看向他,“宗易,其实一切你都了如指掌。连我去华京那天,都在你监视下。”

  他皱着眉头,吸烟的姿势也一滞,烟雾从他唇边溃散,他愈加诡谲莫测。

  林宗易好半晌没有回应我。

  我朝他逼近,“曾经我认为你是真心可怜我,帮我摆脱冯斯乾,用林太太的身份护住我,我无比感激你,即使他用陈志承威胁我,我也没有张口求你,我害怕你为难,害怕你斗不过他被牵连。我知道你早晚要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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