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55.新生_替身相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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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老家,位于S省东北部。如果打开地图就会发现,S省与H省以五行山脉为界,孟门县名义上在外省,但实际上距大兴山只有一小时左右的车程。

  霍明钧亲自登门,拜访了谢观的父亲,谢廷芳。

  从十年前那场精心策划的绑架案起,桩桩件件,他无意隐瞒,全都讲给了谢庭芳听。

  故事的后半部分,在距大兴山百里之外的另一个山村里,终于得以补全。

  谢廷芳的亲生儿子谢观,十五岁罹患急性白血病去世,谢观的母亲徐杏儿承受不住打击,精神崩溃,一病不起。为了给她治病,谢廷芳经常进山采草药卖钱。于是那年八月的一个清晨,他在驼岭下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半大少年。

  谢廷芳刚经历过丧子之痛,无法对这还剩一口气的孩子坐视不管,便将他背回了家。说来奇怪,他的妻子先前分明已病的生活不能自理,看到这个孩子却奇迹般地恢复了神智,衣不解带地看护照顾,仿佛突然找回了精神支柱,病痛一下子去了大半。

  除了她坚称这孩子就是她的谢观。

  那孩子撞了脑袋,断了三根肋骨,肩上还有一处枪伤,谢廷芳担心他救不回来,抱着他到镇上找到一位据说有祖传技艺的老中医,连针灸带治外伤,足足五天这孩子才睁开眼睛,却什么也不记得,甚至语言功能失常,连话都不会说,像个被格式化了的机器人。

  纵然谢廷芳不信命,也忍不住想,许是上天垂怜,不忍心见他们夫妇二人半生孤苦,才把这个孩子送到了他们身边。

  老中医妙手回春,那孩子逐渐好起来,除了没有记忆,其他与寻常少年无异。因为徐杏儿固执地认为他就是自己的儿子,他便顶了谢观的户口,以谢观的身份生活,直到如今。

  “那时我也想过,有一天谢观的家人找过来怎么办,”谢廷芳扶着桌子,抖抖索索地从柜子最角落里摸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糖盒,打开来,里面是一颗生锈的子弹,“他刚来那会儿,眼角下有颗痣,后来等脑袋治好了,那颗痣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消掉了。我想着,孩子虽然记不得了,总要留个日后相认的凭证。”

  “你看看,这颗子弹你认得不?”

  右胸上的伤口似有所感,刹那闪现过一阵共鸣般的撕裂疼痛。

  霍明钧曾被出自同一把枪、同样型号的子弹射穿肺叶,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这枚子弹。

  十一年之后,那个怯怯地叫他“哥哥”的少年,终于回到了他身边。

  陈旧的子弹头被他死死攥在掌心里,锈迹斑驳,似乎还泛着新鲜狰狞的血气。疼痛将他从深陷的回忆里唤醒,霍明钧抬眼看去,恰好对上谢观大伤元气后略显苍白的微笑。

  一时间,无数念头自脑海中涌起,却又如潮水般黯然褪去。

  他从沂州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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