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,可于她而言,所求不过是一起放一次孔明灯。甚至母皇都忘记了,她最后走得匆忙,那敷衍般的金豆子也不曾留下一颗。
在她心里,对女儿的奖励与关心,是最不重要的事情。
姜启岁想,是年节的烟火暖得她犯蠢了。她自小就知道的道理,薄情寡幸、什么都不在乎才能维系住一份体面,开口祈求的一刻,本就注定了可笑的结局。
她缓缓屈身,语调平淡:“儿臣只是想起旧事,随口一提,母皇当个胡话听吧。”
母皇一口气说了许多,见她轻飘飘带过,更是恼火,冷冷盯了她一眼便拂袖而去。
眼见着这对母女又大吵一架不欢而散,周围的宫人皆是大气不敢出,个个把头深深低着,只敢用余光偷瞥独自站在城楼上的太女。
太女轻眨眼睫,面色似乎如常,孤立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稀稀落落的几朵烟花,默然许久才转过身缓步离开。
一直到除夕晚宴上,女皇与太女几乎都没什么话说。姜启岁对受邀参宴的臣子们也没什么热情,凡有敬酒的一律浅抿一口敷衍。
柳清介落座在姜启岁斜对面不远处,偶然与她目光相触,似乎总能瞥见她眸中一点微不可查的落寞。
他端起酒杯,遥遥敬她。
姜启岁见美人蹙眉,似有淡淡忧虑,便朝他露出一个笑,执杯相祝,一饮而尽。
宴至半酣,姜启岁便起身离席,母皇只冷淡允了,也没有多余的话与她说。
姜启岁出了宴饮的宫殿,身侧只带了雨枝。
雨枝总有些忧心不定,忍不住道:“殿下,别去了吧?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花招。”
“孤想见絮姑姑。”姜启岁远远眺望着凤阳阁的灯火,“回凤阳阁看看故居也好。下一回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”
母皇的态度很明朗,就是不喜欢姜启岁见絮姑姑,除夕不见,凤阳阁又要进不去了。
身后传来低缓沉稳的脚步声,姜启岁转身看去,是柳清介。
他独自提着一盏明灯,一身竹青色春衫,外罩一件牙白的风袍,缓步走近:“殿下现在去凤阳阁?”
姜启岁轻轻笑道:“太傅是不是觉得孤很奇怪,明明受人厌恶,还上赶着去讨嫌。”
柳清介与姜启岁相识几月,都是只见她欢笑不见她伤怀,却在这几天连着见了好几回她不愉快的场面。
陛下和凤阳阁的姑姑到底对她意义不一样,幼时的喜与怒都是牢牢刻在记忆里的。
“臣不知殿下从前事,不会随意评说殿下。殿下随心而为便是,凤阳阁内形势不明,臣可在外替殿下看顾着些。”
姜启岁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他:“孤以为太傅不会管这些事?就算管了也是劝孤不要去?果然还是为了孤吧。”
又笃定地添了一句:“您就是在关心孤。”
没忘了调笑他,看来心情不至于太糟。
柳清介浅浅笑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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