灭灭。
“靳总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微抬起拇指，重重划过嘴唇，力道重得仿佛要将刚刚的那一抹接触狠狠擦去，带着些毫不留情的狠决之意。
顾倾瑶的脸色瞬间毫无血色，变得苍白，甚至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，显得微微透明。
双手无意识地放下，却衬得被咬出一个牙印的脸颊上的绯红更加鲜艳欲滴，引人采撷。
男人的眸中划过丝丝厌恶，显而易见到让顾倾瑶不想看到也毫无办法，只能任由那抹厌恶，像针一样刺入她的心脏，甚至还要往更深处一点点刺去。
“也不过如此。”
嘲讽从菲薄的唇间冷漠吐出，像是压在死刑犯上的那把闸刀，骤然压下，便鲜血淋漓。
涩意涌上眼眶，让她的双眸微微模糊，鼻头酸涩不止，心中更是破碎不堪。
顾倾瑶不明白，她究竟哪里得罪了他，为什么要这样对他？
“我们虽是协议夫妻，但也是夫妻，家中还有长辈看着，我不想被人戴上了绿帽子，让人知道我的妻子是一个水性杨花、红杏出墙之人。”
这样尖锐的话语再次出现在顾倾瑶的耳旁，让她狠狠皱起了双眉。
这一次，她没有再选择像以前一样的退缩或者忍让。
脸色清冷，如水凉意。
“我不明白靳总为何如此说，但既然签署了协议，我自会遵从，若是有一丁点违反协议上的规定，靳总大可让我赔付那惊人的违约金！”
话语带着些微斩钉截铁的冷意，一瞬间将两人之间的所有联系尽数斩断，只剩下了那一纸协议。
靳琛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，接着残酷话语继续毫不留情地吐露出来。
“违约金？依旧如此。果然，对你来说，最重要的还是……钱。”
最后男人冷冷瞥了顾倾瑶一眼，之后断然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待脚步声完全消失，顾倾瑶才双手怀抱住自己，颓然地从门上滑落，最后滑蹲在地上，无助得像是婴儿一般，瑟缩着，蜷缩着。
泪水夺眶而出，盈睫。
这晚，顾倾瑶一夜未睡，坐在办公桌前面，画了一夜的图纸，也不知是否是参观了古装设计展览激发的灵感还是其他，一下子顺畅了许多。
天空破晓，伴着些许橙黄色从窗外照了进来，洋洋洒洒地落在顾倾瑶的身上，却衬得她的脸色微微泛白，嘴唇干涸，带着些许的不自然。
在巨大的情绪波动之后，又经历了一夜的心力交瘁，大脑的快速运转，让她现在只觉头晕目眩。
闭目短暂休息了一会儿，顾倾瑶才睁开清冷的双眸，血丝也消下去许多，变得更加清澈明亮。
将电脑合上，放在包里，背在肩上，顾倾瑶打开门，简单洗漱，换了一身衣服，正准备离开，却没想到再次碰到了靳琛。
昨晚的事情让她现在还有些后怕，眸光微敛，垂头，静默不语，仿佛没有看到前方正向她走来的人。
正站在原地忐忑不安之时，前方的男人却目光冷厉如初，目不斜视，径直从她身边走过，带起的丝丝微风轻轻吹拂起顾倾瑶耳边的碎发，带起些微的痒意，让她心中轻轻一颤。
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。
像是两个……陌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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