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不俗的急救技术。
她包扎的动作又轻又快,很快就换好了药。
柴擒虎身上的大多是箭伤,而且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,有明显的箭头留在皮肉内造成的进一步扩大伤害。
另外可能长时间门见水,有几处严重发炎化脓,以至于他现在还有点低烧。
“张阁老的人干的”
她问。
柴擒虎用相对完好的一边身体依靠在靠枕上,闻言笑道“狗急尚且跳墙,何况人乎”
都要被赶尽杀绝一锅端了,也不怪他们发疯。
两人简单交流了下近况,柴擒虎也慢慢说起自己过去几个月的经历。
之前他带人翻山走官道,结果忽然听到狗叫,本以为是有人追了上来,谁知那狗子叫了片刻后,竟渐渐止住了。
当时柴擒虎虽马上带大家启程,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,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对方很可能不是冲他们来的
如果真的是来抓他们,既然带了狗,为什么不继续往上走
可如果不是冲他们来,又会是为谁
当夜,柴擒虎就做出了一个很冒险的决定
他要回去看看。
因为他想到一个人,与他同来的另一位钦差,彭芳奇。
前段时间门雨水不断,对外的几条旱路都被淹没,普通百姓若有事必须外出,大多会选择水路,根本没必要冒险翻山
他能想到的,彭芳奇也能。
“两拨人一起行动目标太大,很容易暴露,所以早在去的路上我跟彭芳奇就商量好了,到时候分头行动。”柴擒虎说,“我和阿发扮成来找活儿的,后来才知道,彭芳奇和他的随从伪装成来这里游学的书生。”
彭芳奇今年也才三十来岁,是柴擒虎之前那一届的进士,文质彬彬,官气不重,混在寻常书生中并无不妥。
但当时张党已经听到风声,对各处外来人员查得非常严,就连去堤坝上当民夫卖苦力的柴擒虎和阿发也被反复盘查过,更何况彭芳奇
彭芳奇一开始就被注意到了。
但当时官府的人只是怀疑,并没有证据。
后来形势渐渐严峻起来,当地官员接到京城来信后,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决心,再一次开始大筛查。
不幸的是,彭芳奇暴露了。
对方举办了一次盛大的文会,让一干学子写诗,又引导着高谈阔论,趁他们放松警惕之余,问了许多别有用意的问题。
其中一个问题,是只有参加过琼林宴的人才能知道的。
彭芳奇差点说漏嘴,话到嘴边才刹住。
可就是这一瞬间门的反常,他被盯上了。
当天,数名学子被以各种名义带走,彭芳奇侥幸不在其中。
他已经预感到不妙,匆忙间门赶回客栈,将这几日搜罗到的证据以特制笔墨写成书信,急忙忙就要跑。
“陆路被淹,彭芳奇只能翻山,但还是来不及了”
官府的人牵着狗追了上来。
彭芳奇死了。
死在肮脏而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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