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是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而徐肖这时脸上的表情依旧复杂的很。
钟洪武可以清晰无比的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失望、愤怒、疑惑甚至还有着些许的自责。
前面所有的情绪钟洪武都能够了解,但最后的自责就仿佛是在徐肖亲口对着他说:“怪我,为何没有管好你。”
这让钟洪武心中原本强撑着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,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,直接朝着地面跪下。
但在场其他三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,尤其是徐凉安。
他和钟洪武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情谊,硬要说有些什么的话,那也是心中的誓杀之意,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。
“你也不必如此,起来说话吧。”
徐肖到底是轻轻叹了一口气,有些踉跄的从钟洪武的身前走过,走到石凳旁缓缓坐下。
“咱们兄弟三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说说话了吧?”
徐肖的眼神之中充满些许的追思之色。
“我记得上一次还是刚刚平定天下的时候,那会儿咱们哥几个刚刚来到北凉这片荒草不生的地方,你一句我一句的发誓一定要将北凉打造成咱们想象中的地方。”
“是啊!”
燕文鸾脸上的怒火此时已经散去,他坐在徐肖的身边,眼神之中同样是追忆。
“凉州负责统率三州,陵州把控骑兵,我幽州则是把控步兵。这么多年一边和北莽鞑子打仗,一边发展北凉,这才终于有了今日这般好光景。”
“可是你陵州怎么就偏偏成了这副模样?你钟洪武怎么就偏偏成了这副模样?”
燕文鸾的语气之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。
“大将军将北凉骑兵交给你掌控,难道你钟洪武的心中就想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?难道你就想不明白大将军对你有多器重?为何你偏偏还要去做这种事情?”
“你对得你死去的爹娘吗?他们两个当了一辈子老百姓,没能跟你钟洪武享一天福,结果你钟洪武有能力了以后就是这般对待自己的百姓?你当真不怕你那老爹老娘到了下面还要被人戳脊梁骨?”
老爷子的这些话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剑,直接插在钟洪武的心窝窝上,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呼吸。
脸上挂着无限的懊悔,钟洪武的身体立刻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,低垂的脑袋被自己的头发遮住,传来啜泣的声音。
但不管是徐凉安还是徐肖、燕文鸾,看着钟洪武的这种姿态都没有任何反应。
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这句话就是钟洪武如今最为真实的写照,如果他只是做好一个陵州守将的责任,又怎么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?这一切不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!
“起来吧,现在不管你的心里有多么懊悔,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徐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之意。
“坐在这里好好聊聊,权当是咱们这三个老兄弟之间随便说说话,过去了今天应该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。”
跪在地上的钟洪武,在听到徐肖的这一句话之后身体猛的一颤。但终究还是按照徐肖所说的缓缓站起身来,随后坐到余下的一张石凳之上。
而徐凉安在淡淡的看了一眼钟洪武之后,并没有再继续待在小院之中。
他要把时间留给这三个曾经是生死同袍的老人。
当然。
他随时会关注着这里,但凡钟洪武有任何想要对徐肖和燕文鸾不利的想法,他就会在瞬间被镇压成一团肉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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