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比赛还没结束呢,我先去趟卫生间。”
他把耳机从脖子上摘下来,站起身,绕过监督员,插着兜,微微低头,径直朝洗间走去。
监督员无可奈,当人不追责的话,他们这边还真不好办。
看来言易冰是有意放寒陌一马。
宋棠在身后叫他,他没理。
到了卫生间,里面空落落的只有他一个人。
别的选都在打比赛或看比赛,阳光透过窗户,亮的有点晃眼。
他们常年在无太阳光的环境里打游戏,眼睛已经变得格外敏感,接受不了这种照射了。
言易冰走到洗台前,打开水龙头,用凉水一遍遍冲着双。
冰凉的水带走了掌心的余温,也带着了津津的汗意。
他深吸一口气,抬起,敷在眼皮上,用力的揉了揉。
这不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心痛的滋味儿,但还是这么难熬。
表演赛之后有选采访。
寒陌消失不见,是肖诺出面解释。
肖诺满脸带笑,但额角紧张的全是汗。
“哈哈哈哈我们队长就是嘴笨,不会说话,他没跟冰神关系不好,就是开个玩笑。”
“什么退役不退役的,你知道我们选都喜欢说骚话,有时候把握不好尺度,有点过了,一会儿到后台会给冰神道歉的。”
“对对对,大家别过度解读哈,当时我们队长跟zero是和平分,因为zero要不了那么多人,多长时间的了还提,不是因为冰神打压他哈。”
“啊你说什么?冰神说不追究吗?”
但到了后台,prince真想去给zero赔礼的时候,才发现zero早就全员离开了。
也是从那时候开始,zero在的练习赛prince不会出现,prince约的练习赛zero也不会参加。
言易冰是个话痨,平时爱在联盟群里发言,所以那个群,寒陌一句话都没说过。
当时言易冰并不知道,表演赛当天晚上,寒陌一个人去了一趟zero俱乐部。
他没进去,而是站在俱乐部后面的河岸边,静静的望着言易冰房间的灯光。
柠檬黄的光亮透过窗帘,侵染了一小片空气,雾气蒙蒙中,窗帘动了一下,遮的更紧了些。
魔都的冬天不暖和,湿冷湿冷的,地面有刚融化的潮湿的雪。
寒陌呼了口气,迷蒙的白色雾气飘散,很快消失不见。
他望着那个曾经出入无阻的房间,眼前有些模糊。
嗓子是干哑的,根本一句话都发不出来。
眼角的水痕被风一吹,仿佛要冻住般发涩。
稍长的发尖刺入眼皮,又让人忍不住分泌更多的眼泪。
他牙齿打颤,口中尝到了血腥味儿。
一年之前,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十八岁日会是这样度过的。
在他的想象里,他一定还在zero俱乐部,为了言易冰的队友。
他愿意辅助言易冰走上前所未有的巅峰时代,就如他刚入青训营时申请表上写的那样。
那天,或许言易冰会一改严厉的语气,亲亲热热的祝他日快乐,给他蛋糕,或者吃一口他喂的蛋糕。
可能,还会邀请他去房间坐坐,弯着杏核眼,慢条斯理的问他桌角那堆洗干净的衬衫该怎么叠。
十八岁,就不是小朋友了。
言易冰或许还会拍拍他的脑袋,警告他控制住,别因为谈恋爱影响了训练。
他当然不会,因为他......
这一切全都不会有了。
现实偏不会像他想象的那样发生。
机一直在响,俱乐部里的人也在找他,粉丝也在微博他,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,但他根本没有庆祝的心思。
最后寒陌干脆把机关机了。
他就站在寒风里,望着言易冰的窗户看了一夜。
四肢几乎冻得没有任何知觉了,但他一点也不在乎。
他只是明白了一件事。
欺负言易冰,并不会让他感到快乐。
他疼的快要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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